尼古丁

【礼猿】雪夜与茶与他

卧底期间

第三方视角

Acceptable? Go!

 

 

 

故事可以追溯到去年东京的冬天。

记忆中的城市被覆盖在一层薄雪之下。

那时的我也在这个便利店里做着普通店员的工作，夜班岗位迎来送往。工作沉闷而困乏，凌晨造访的顾客匆匆带走香烟、报纸或避孕套，自动门开关播放的铃声在安静的雪夜里偶尔响起。

我第一次见到他，也是在一个大抵如此平常的夜晚。

在凌晨两点半走进店里，他没有打伞，零碎缀在发梢的落雪在室内很快融逝。他苍白的脸和从夹克露出的锁骨仿佛对门外寒冷的裹挟无动于衷。

我习惯性站起来对他说声欢迎光临，他侧过脸面无表情地向我点了点头。

他把手插在口袋里，在店内散漫地踱着，片刻之后拿着两罐堕天使啤酒和几包面膜走到收银台前。

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，顺手拿了一旁架子上的游戏点卡告诉我一并结账。

我拿起扫码器开始逐个扫描商品，一边随口和这位冷漠的客人搭话。

“都是帮别人买的？”

他似乎轻微地咂了舌，不过依然简单地回答我：“帮住在一起的人跑腿罢了。”

“穿这么少不冷吗？”

我一边操作收银系统一边问他。

对方抬眼看了看我，沉默是否认的回答。

他用冻得发红的手指付了钱，然后提起装了商品的塑料袋就要转身离开。

“感谢光临。”我说出程式化的送客语。

可他好像忽然看到了什么似的，在踏出店门之前停下了脚步。

——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，看到一旁咕噜作响的抹茶机。

他的眼神似乎正微微发亮。

“客人，我们店也出售热抹茶，您可以试试看。”

被看穿了想法的他似乎还流露出了几分烦躁，想否认对热抹茶感兴趣的事实却在犹豫了几秒之后抿起嘴，把目光落向别处，对我说“啧那就勉为其难地试试看好了”。

 

 

 

捧着杯装抹茶坐在店内简易吧台边的他，似乎并不太喜欢抹茶的味道。

每喝一口，他似乎就会因为苦涩的味道而稍微皱皱眉毛。果然年轻人还是不习惯喝抹茶吧，这个年纪应该更青睐碳酸饮料呢。

我曾经对他提议过“抹茶机旁边有砂糖”，却被回应了一句“维持这个味道就好”。

在凌晨的便利店里只有抹茶机运作的细微声音。

他冻得泛红的手捧着那杯茶，在热饮萦绕的烟雾中望着玻璃窗外纷扬的雪。偶尔默默垂下眼，凝视着手里的茶杯，仿佛在想些什么事情。

无声落下的雪和他一样沉默。

但是，或许是我的错觉，此时他的眼角眉梢似乎因为这杯抹茶而稍微变得温和了些。

他坐在雪夜的窗前慢慢喝完了这杯茶，然后拎起购买的商品离去。

——此后的每天晚上，他都会出现在店里，时间从夜间十点到凌晨五点不等。

大多时候带着一贯的倦怠和懒散，有时身上带着不知成因的伤痕和疲惫。

他并不是每夜都帮人跑腿买东西，却在每次造访都购买一杯抹茶，坐在窗边独自喝下。

那并不是他所习惯的味道，却不知为何成为他赖以度夜的凭借。

我不去问。且让他在雪夜里喝下那杯热茶，遥想某些不可及的事或人。

 

 

 

不知为何，在某天后，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每夜造访买一杯抹茶的客人。

不过这分别并不持久。

大约时隔一个月之后，我在一次早班轮岗的时候，抬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。那时天气已经非常暖和，他的脸似乎也不再因为寒冷而过于苍白。

不同的是，他身后还站着另一位同行的男人。

那个男人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对他温和地笑，然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抹茶机。

“哦呀，伏见君，喝一杯抹茶如何？”

那位曾经每天晚上前来购买抹茶的客人把头别到一边，闷闷地回了一句“谁想喝啊，那种东西”。

我没有说话，看着他莫名泛起绯色的脸颊。

那么，就让我为他保管他的秘密吧。关于雪夜和茶和他。

Fin.

 

 

 

就是一个平淡的小故事

南方开始变得寒冷了

这个冬天小伏见不用再一个人孤单地度过了呢

希望大家都能过一个暖暖的冬天~